磕碰纸人儿

【4】替身

吴仁耀x昊然

依旧ooc，依旧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无病呻吟了。

         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吃完了这顿饭，回酒店时的路上，车经过了一条小巷。

　　“就在这放我下来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去。”吴仁耀突然说道。

　　刘昊然听见了，但没有停车。“你等等我。”他说道，随即迅速地找了个车位停下，开口解释道：“我想陪你一下，可以么？”

　　吴仁耀欲言又止，片刻才默许地点了点头。

　　两人从车上下来，吴仁耀带着人蹿入巷口，刘昊然跟着对方来到了一片城中村似的地方。抬头看去，一排排破旧的老房子挨着，贴黏着犹如一道密不透风的墙，潮湿的气息让空气变得混浊。

　　两人拐进一条幽深的巷道，阳光只能勉勉强强照进此处，吴仁耀随即停下，他的目光看向一栋楼，不知道在看哪。“怎么了？”刘昊然顺势看去，没发现什么不同。每间屋子都破败老旧，走廊还挂着衣服。

         这个地方居住的人还挺多。

　　“我以前在这住过一段时间。”吴仁耀开口说道，他一手的拇指在抠着食指的指节，语气让人听不出任何感情。

　　“你很缺钱吗。”刘昊然侧头看去，他想知道吴仁耀的过往，如果能帮一下就更好。

　　但吴仁耀他好像…他好像心事重重。刘昊然注视着那张相似的脸，唯独吴仁耀的那双眼睛吸引着他。

　　吴仁耀没有回答刘昊然的问题，他沉默朝楼里走去，刘昊然连忙几步跟上，同他来到三楼的一间屋子前。吴仁耀扯了扯门上的门锁，刘昊然地注意到，那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锁，只要用工具一撬就能破门而入了。

　　他原先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的？刘昊然内心一愣，原本还算轻松的表情变得严肃。

　　仅仅只是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吴仁耀说道：“…走吧，改天我再来。”他拉住了刘昊然的手腕，突然二话不说牵着人又跑下了楼，好像在躲避什么。

　　“发生了什么？”刘昊然不解地跟在人身后问道。

　　两人回到车里后吴仁耀都没有解答对方的疑惑。

　　刘昊然五味杂陈地看着吴仁耀的背影缓缓走进酒店，他决定找个合适时间跟对方谈谈。但他现在还有工作要做，收拾了下心情，刘昊然转头朝片场赶去。

　　他刚刚为什么不愿说呢？刘昊然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一旁的手机铃声响起，是助理打来的电话，看来是需要他快点到片场了，叹了声气，刘昊然双手握紧了方向盘，踩下油门一路朝目的地开去。

　　男人今天又喝酒了，吴仁耀厌恶地背过身去，沉默不语地走到厨房帮对方做了碗醒酒汤，好吧，做饭菜什么的也是他这项工作里必备的一个技能，虽然吴仁耀并不将此放在心上（因为他早就会了）。

　　跟男人做那方面的事时，吴仁耀依旧心不在焉。燃烧的烟头按在他的后背，那种烧焦的气息和疼痛强迫着他回神，他不得不顺从地去迎合对方的动作。

　　黑暗里，除了视觉，其他的感官都变得格外的敏感。

　　吴仁耀感觉今天格外疲惫，是一种被抽掉了灵魂的厌世感。“叫出来，快点。”男人不耐烦地扇了他一巴掌，力道不重却足以将吴仁耀从飘渺的思绪中拉扯回现实。

　　可每当吴仁耀闭上眼眸，刘昊然的笑脸就冷不丁地在他脑海里浮现。吴仁耀痛苦地张着嘴，发出一种类似野兽的哀嚎，仿佛连呼吸都带着疼痛。

　　一皮带抽在吴仁耀消瘦的后背上，他应付地叫了一声。内心的排斥随着频率在不断在吴仁耀内心叫嚷，每一下都仿佛在割着他的心脏。

　　男人察觉不到身下人的痛苦，又或者，他更乐意看到对方这样，只要能捕捉到吴仁耀的慌乱和无措，那便是男人想得到的结果。

　　够了！

　　够了！！

　　吴仁耀睁着眼绝望地颤抖着身子。

　　男人说不够。

　　…

　　这一回，男生猛然掐上了男人的脖颈。

　　这愤怒最终占据了吴仁耀的大脑！

　　但很快……冰冷的刀子猛然嵌入紧绷的皮肤，鲜血在下一刻如泉水般涌出，床上的人抽搐了下，男人的眼神变得惊慌，可他的目光却顺着鲜血，一路流向那柔软光滑的大腿。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另一个自己么。

　　刘昊然晚上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怀中抱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自己正在自言自语地同它说话，他能感到有泪水一样的东西从自己眼眶滑落。随后他驾驶着一辆老旧的摩托车，在干净的的公路上疾驰，清爽的海风拂过他的面颊，男孩们白皙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青春的活力，身后有伙伴在叫他，他回过头，那种快乐是纯粹的快乐，让人流连忘返。

　　可是转眼，一切又切换回了刚刚的场景，他仍然抱着那个骨灰盒，喃喃自语，仿佛在进行着一场漫长的告别。直至黑夜。

　　两个场景来回变化，反复横跳，剧情开始一闪而过，快速的频率让刘昊然处理不了两个画面带来的感官冲击，他感觉自己内心的一种情绪就快接近饱和，最后，如大厦崩塌，一切，所有，全部，都没有了。只剩下满屏的雪花降落在他的眼前，一声惨叫划破梦境，惊醒了他。

　　第二天一早，刘昊然去片场前，特意吩咐前台给705号房（吴仁耀住的房间）送去一份清淡些的营养早餐。

　　“705？噢…705的客人昨晚提前退房了。”电话那头传来前台小姐姐温柔的语气。

　　“退房了？！”刘昊然惊讶地重复了句。在得到电话那头的肯定后，他垂下眼眸悻悻地挂断了电话。

　　一股巨大的失落感让刘昊然仿佛被抽了魂，一时没了吃早餐的心情。

　　房门在这时被敲响，刘昊然走过去开门，原来是助理催促他动作快点。

　　经过705号房时，刘昊然看了眼，他很后悔一次都没有进入过这里，那种单方面对一个人的认知过程，随着一方的戛然而止，变得毫无意义。

　　吴仁耀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他果真…没把我当朋友吧。刘昊然惨笑了下，觉得自己未免有点矫情，例如试图为一些本就不存在的感情找补。

　　好在，工作能让刘昊然暂时忘掉这事。

　　刘昊然来到片场后发现制片人今天竟然没来。不过也好，至少今天他可以少受些折磨，不用因为导演和制片人的争执，而让剧情一换再换。

　　在工作人员搭场的空闲时间里，刘昊然又详细看了遍今天要拍的内容。不得不说，这次的制片人对电影中角色的表情管理实在是细致到了可以用变态来形容。

　　尤其针对刘昊然。好在几番努力和尝试下，他都顺利完成任务。

　　今天要拍的这场戏，对刘昊然来说又是一种新的挑战——他需要跟这场对手戏的男演员进行一些暧昧的肢体动作。

　　结合角色的性格，刘昊然琢磨了几种表现方式。但开拍后，导演唯独对一个吻不满意。进度就此停滞，刘昊然并不愿就此罢休。

        不就一个吻而已么。

　　柔和的清风将片场的器材罩上一层模糊的滤镜，他开始自我暗示，那对刘昊然来说是一种强烈的自我欺骗。他需要调动自己全身的激情投入这场“战斗”中，对表演的激情，对人的激情，以至于当脑海中想起吴仁耀时，他开始表现得暴躁，愤怒，乃至粗鲁，那是一种非理性的，愚蠢的，无比自私的行为。

　　情绪越来越到位，直到导演叫停，刘昊然终于又完成了一场投入的表演。

　　第二天一早，制片人又回来了，脖子上突兀地围了条丝巾。看刘昊然的眼神也多了丝幽怨，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开拍时对刘昊然提出的表演上的各种刁钻要求。

　　大到一段剧情，小到一个表情。刘昊然有时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得罪了这个男人什么。

不过也正是因为制片人这种近乎刻薄的提议，常常招来导演的强烈不满。

　　接连几天都是如此。

　　刘昊然的日子又回归到了没有吴仁耀的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