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碰纸人儿

【7】替身

吴仁耀x刘昊然

依旧ooc预警。

哈哈，写着写着依旧矫情俗套起来。

下一章要完结啦！

        吴仁耀是目送着刘昊然离开的，他躲在一栋楼后的无人角落里，确保对方真的走了后，他才回的出租屋。他咬了口袋子里的包子，早餐是他特地为对方买的，现在已经凉透，这会儿也用不上了。

　　 

　　要不是因为回来的路上老板再一次找到了吴仁耀，他也不会因此误了点。对于老板这个人，吴仁耀有一阵子怀疑自己的身上是不是被他装了追踪器不然也不至于他走到哪，这个男人总会最快时间找到他。

　　老板说昨晚他的举动惹到了谁谁的注意，然后点名道姓希望他两天后去作陪，言语倒也没有要强求的意思。

　　顾客是谁吴仁耀一向都不放在心上。

　　“不想他惹麻烦的话，我建议你还是去一趟。”老板来到吴仁耀身后，随着他的视线一同停留在刘昊然上车前的背影，这才是吴仁耀关心的。吴仁耀感觉自己的后背仿佛被一下子拉直，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刘昊然的身影，炽热到让刘昊然上车前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转身看去时，又什么也没看到。

　　吴仁耀被拉回到角落里，他感觉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这事你自己选吧。”老板笑容灿烂地看了眼面前无措的人，转身也准备离开。

　　“我做。”吴仁耀上前一步，像是要追了上去。关于刘昊然，吴仁耀想的是必须为自己昨晚的错误冲动，做些什么弥补，什么都行。

　　“这才是乖孩子。”老板笑得更灿烂了，虽然他早就猜到了对方的决定。

　　 

　　月底快到了，那个催债的也找到了吴仁耀。

　　“五万，不多。以你的实力应该很快就能凑到了吧，毕竟你整这张脸没有四五万也有七八千。交完钱我们两清，交不完也别怪我利息高，做我这行的都这样。”男人比了个数字，又看了眼吴仁耀，发现对方表情木讷。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男人不耐烦地拍了拍桌子，吴仁耀的眼这才闪动了下。

　　“我知道了。”他的语气平静，有种说不出的疲惫感。

　　“我也知道你不容易，但谁让你逞英雄揽下你前女友他哥那摊烂摊子，是前女友吧？反正这事就这样了，他们兄妹俩死了，我也总得找个人来还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说对不对。况且要不是我给了指了条出路，你现在估计还坐着你那破车喝西北风吧......”男人得意地盯着吴仁耀的脸发笑，像是看着由自己打造出的一具成品，哪怕是他欺骗了对方，但也并未此感到丝毫歉意。吴仁耀抬手打断了对方的喋喋不休，“…你说的，这个月还完那五万块我们就两清，对不对。”

　　“对啊，现在法治社会，我可是有合同的，还完后绝不纠缠。”男人倒是回应的爽快。

　　可五万块，五万块要吴仁耀短时间还完，还是困难的。

　　但吴仁耀没有选择，他知道对方在为难自己，可他无法将自己置身事外，“知道了，月底绝对还完。到时你也别忘了把我那辆摩托车还回给我。”

　　 

　　 

　　说来也奇怪，刘昊发现。对于昨天他的出格行为，片场的工作人员似乎都非常默契的选择性失忆了，虽然他是被迫出格的。就连一向以严格为首的经纪人这回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对他说了句“下次别胡来了”，就没了下文。

　　至于那个制片人，他来片场的次数渐渐变少，刘昊然对此并没有高兴太多。

　　 

　　 

　　又来了，那种令吴仁耀不安的凝视和抚摸，这使得他的心变得充满苦楚和疼痛，他闭上眼睛，哪怕这样的“作陪”已经结束了几小时，也消除不了那极具冲击力的画面。脑海中浮现出的男人们，在不断吞噬着他的身体，他们在面对他时所做出的猥琐的，淫荡的，陶醉的表情，他打心底就厌恶作呕。这种强烈的排斥令吴仁耀烦闷和焦躁，甚至还有些恐惧，他恐惧自己的内心，是一股无法压制想要对其毁灭的冲动。但一想到这几单过后，老板承诺会给他一笔不错的报酬时，吴仁耀屈服在了金钱的淫威下。

　　 

　　 

　　回到出租屋后，吴仁耀发现刘昊然已经在屋内忙碌了，显然，吴仁耀已经不打算再回到那栋别墅里，这是他对现状所做的所剩不多的反抗。自从那一晚后，只要有空，刘昊然就会来到他的出租屋内。他们大多时候都是在聊天，有时也会一边做饭一边聊天。让人觉得搞笑的是，刘昊然为此还带来了一个电磁炉和一个小型冰箱，吴仁耀还将煤气罐搬了回来，这种感觉就好像真的要打算好好过日子似的。

　　两人之间好像突然有了说不完的话，刘昊然会跟吴仁耀说一些片场的趣事，还有一些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吴仁耀则会跟他聊自己的兴趣爱好，比如赛车摩托，只要涉及这方面的事，刘昊然就会感叹吴仁耀其实并不像他所认为的那样寡言少语。随后的几次见面，刘昊然便会特地给对方带来一些摩托相关的专业书籍。

　　但对于吴仁耀所做的“工作”，两人依旧闭口不谈，好像那成为了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再爆发的可能。

　　看吧，这样的表面美好的过家家行为两人似乎都不忍打破，还有些乐在其中。

　　 

　　"你怎么来了，不是手机给你发了短信，告诉你我今晚会很晚才回来嘛，你今天可以不用过来的。"吴仁耀边说边一溜烟地钻进了浴室，打开了燃气热水器。

　　“没办法，我下了戏就迫不及待地过来了。”刘昊然毫不遮掩自己内心的想法。“我还拿了好吃的小吃回来，一会儿要一起吃吗？”

　　“先放着吧。”

　　刘昊然注意到了吴仁耀手腕和脚踝上的淤青，当对方洗完澡穿着短衣短裤出现时，那几道淤青就更加明显了。吴仁耀快速地穿上长衣长裤，也像在为此做着遮盖。刘昊然感觉心里猛然抽搐了下，几步上前伸手制止了对方的行为。

　　 

　　“他们又对你做了那种事吗？你为什么要这样，事到如今你还是不愿跟我说出你的难处么。”刘昊然忍不住开口问道，他是不愿为此一直沉默的，即使他很讨厌圈内的污浊。

　　“我......我很需要钱。”吴仁耀的视线瞥向了别处，话语带有明显的欺瞒。

　　“所以非要做这个吗？”刘昊然开始愤怒，即便他察觉到对方可能在撒谎，甚至隐喻觉得对方打算永远不告诉他真相。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去问制片！”刘昊然亮出了底牌，语气和态度都尤为的决绝，可当他看到吴仁耀脸上露出一种着急的，抗拒的，无可奈何的表情时，刘昊然觉得自己是以一种可耻的方式得逞了，他掌握了对方的软肋，一种名叫刘昊然的软肋。他感觉到高兴，却又悲伤起来。

　　 

　　吴仁耀向刘昊然妥协了，他说出了自己发生的事，但却唯独没告诉对方自己到底需要还多少钱。让他意料不到的是，刘昊然听后，哭了。眼泪从他的眼角处滑落，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天真善良的感情，吴仁耀心软了，他的态度变得柔煦，不再那么的犹豫和顾虑。他抱住他，用力地揉进怀里，心口不断溢出对刘昊然的爱怜之情，他发现刘昊然比他想象中的要敏感和脆弱，如同掩盖在一双强有力翅膀下的小鸟，也会迷茫和彷徨。

　　在这短短几天的亲密相处里，只要刘昊然一出现在吴仁耀面前，他就像是成为了吴仁耀的一种精神慰藉，这种感觉潜移默化，短暂的身心满足，像是精神鸦片般使得吴仁耀渴望被刘昊然诱惑，这种对方带给他的张力不是想获得的欲望，而是纯粹的被吸引，像是生命的另外一面，吴仁耀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被对方吸引，只要一靠近，好像爱就会眷顾他，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归属感。

　　但当刘昊然向他展现出柔软的一面时，吴仁耀突然生出了一种想保护的欲望。

　　 

　　可能有时候唯有频繁的肉体接触，才能更深刻的了解一个人……

　　当刘昊然抬头看向吴仁耀时，那双专注又深情的眼让他的胸口像是被狠狠重击了一下，他好像突然读懂了什么，那种模糊的又纯洁得不真实的情感。一个声音告诉他，他再也离不开他了。

        爱，让他沉溺。

        这不单单是一种同性间的感情，更像是在某个时间无法控制，相互牵引出的，一份名叫爱的本身的东西。

        这份感情是别人没有给予他，而吴仁耀毫无顾虑给了的。太过纯粹，甚至有些烫手。

　　眼眶一阵发热，他没想到自己会如此感性，他被感动了，他贪恋这样的温柔，甚至有那么一瞬想让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俗套的想法，他觉得自己好像变得不像刘昊然了。

　　“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的本名叫什么。”刘昊然的表情急切又深刻。

　　吴仁耀摇摇头，“但我知道。”他说道。

　　“不，我要轻口告诉你。”

　　吴仁耀呆住了，夜晚太过安静，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动过快，就像快要跳出胸膛，眼前的画面也变得模糊。他的手臂被对方一把拽住，在刘昊然说完那两个字后，他控制不住，主动吻了他。他感觉自己所有的感情在此刻都迸发了出来，哪怕那些他原本觉得不配的，丑陋的也一并倾倒在了对方身上。

　　吴仁耀突然觉得，他的生命就这么短暂的被拥有过，就够了。

　　刘昊然的手掌摩挲着对方的后背，像是一种抚慰，他认可，他接纳对方，在吴仁耀要退缩时猛然拉住他，在他阵阵颤栗的心上给予很多被需要的滋润。

　　 

　　 

　　第二天一早，刘昊然先醒了，他望着吴仁耀熟睡的脸，爱意深沉。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起身穿好衣服，出了趟门。回来时见吴仁耀正在做着早餐。

　　今天的早餐格外丰盛，吴仁耀甚至还做了刘昊然爱吃的面。刘昊然边吃边说自己再这样下去迟早变成胖子。吴仁耀听闻也只是轻敛下眼，笑容还是腼腆。

　　“对了……我决定…无论如何再也不做那份工作了。”吴仁耀抬眸同对方目光相汇，刘昊然只是停顿了下，随即眼神变得明亮活跃，能看出他由衷地为对方的决定而高兴。

　　“太好了！那我帮你问问其他剧组还缺不缺人手，我想帮你。”刘昊然回应道，并很快将碗里的食物吃完，一副干劲十足的模样。

　　“不，不用了。钱方面的事我会自己解决的。”吴仁耀脸颊一热，又将视线瞥向别处。刘昊然将碗放下，抿了抿唇。

　　一瞬间，气氛又变得沉默。

　　“好吧，但真的有困难一定要跟我说好吗。”

　　他还是那么的善解人意，吴仁耀心想，随后朝对方点了点头。

　　 

　　但当刘昊然结束一天的工作后，他再次来到出租屋时，却被告知屋子已经被退租了，他带来的那些东西被整整齐齐地打包好放在了屋内。

　　刘昊然突然没了心情，他站在屋内的中心，阖起眼帘。他能感觉到这屋内还存有属于对方的气息，桌上有一封吴仁耀留下的信。

　　刘昊然又一次惆怅了，在看不见的内心深处，轻声叹息。